她转身欲出,忽听身后传来脚步声。
回头,阿禾站在门口,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裙,发间红头绳依旧鲜艳如初。她脸上没有病容,也没有临终前的疲惫,只有宁静与慈爱。
“你来了。”阿禾微笑。
“您……一直都在?”念儿声音哽咽。
“我一直在这里。”阿禾走近,抬手抚过她的脸颊,“只要你还记得,我就没走远。”
“可我已经老了。”念儿低头看着自己布满薄茧的手,“而您还是那样年轻。”
“记忆里的我,永远是你最需要我的样子。”阿禾轻声道,“就像你现在,也是别人最需要的样子。”
念儿猛然想起什么:“那些孩子……他们真的能记住吗?我们拼尽全力保存的记忆,会不会终究敌不过时间?”
阿禾摇头:“你不明白。记忆不是容器,装满了就会溢出。它是河流,会改道,会分岔,会干涸,也会重新涌出。重要的不是它是否完整,而是它是否流动。”
她指向窗外。
雾散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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