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面是一片辽阔的原野,无数条小径蜿蜒向前,每一条都由点点星光铺就。有些人走在明亮的大路上,手中捧着家谱、书信、玉匣;有些人则踏着幽暗的小径,嘴里哼着残缺的歌谣,怀里抱着一只破旧布偶。
        “你看,”阿禾说,“他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记得。”
        念儿怔然。
        她看见一个小男孩蹲在废墟旁,用炭笔在地上画一座房子,旁边写着:“我家有三扇窗,妈妈最喜欢坐在东边那扇看日出。”
        她看见一位老兵闭目靠墙,低声呢喃:“老马叫铁蹄,爱吃豆饼,跑得比箭还快。”
        她还看见一群少女围坐篝火,齐声背诵一首战时传唱的童谣,歌词荒诞不经,却让远处一位老妇人突然泪流满面??那是她女儿生前最爱唱的歌。
        原来,记忆从未消失。
        它只是换了形态,藏进了动作、气味、梦境、甚至疯言疯语之中。
        “所以,我不该执着于‘保存’?”念儿问。
        “你是守忆者,不是囚忆者。”阿禾握住她的手,“你可以筑塔,可以立碑,可以编册,但别忘了,最深的记忆,往往生长在规矩之外。”
        话音落,木屋开始消散,连同阿禾的身影也渐渐透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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