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上前,轻轻一推。
屋内无人,却有余温。灶台上的陶罐还冒着热气,墙上红头绳随风轻摆,窗台那盆白花已然盛开,花瓣飘落案头,堆成一座小小的山丘。而在那花山之下,压着一张泛黄的纸笺。
念儿拾起,展开。
上面没有字。
但她看见自己的倒影映在纸上,又渐渐模糊,化作另一个小女孩的脸??瘦弱、苍白、眼神空洞,正是十年前刚被阿禾捡回时的模样。那时她不会说话,只会机械地重复:“娘说窗台上的花开了。”
画面流转。
她看见自己蜷缩在角落,浑身发抖;看见阿禾蹲下身,用温水浸湿帕子为她擦脸;看见老人颤抖的手递来一颗梅子糖,说:“吃了就不怕了。”
然后是无数个夜晚,阿禾坐在床边,一遍遍讲同一个故事:一个母亲为了保护孩子,将自己的记忆封进一朵花里,等有一天,花开之时,孩子就会想起她。
“这不是哄小孩的话。”念儿喃喃,“这是真的。”
她终于明白,当年阿禾为何坚持收留每一个失语的孩子,为何执意建起暗阁容纳悔恨与沉默。因为她知道,有些记忆无法以言语承载,只能藏在气味、触感、一句重复的呓语之中,等待某个特定的人,在特定的时刻,将其唤醒。
而这朵白花,便是所有被遗忘的母亲留给孩子的信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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