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哭嚎着,瘦弱的身体剧烈地颤抖,像寒风中最后一片挂在枯枝上的叶子。那堆散落在地上的“证据”——照片、绣品、荷包——在冰冷的青石砖上显得那么脆弱,那么可笑,那么微不足道。它们的存在本身,仿佛就是对眼前这场盛大葬礼最荒诞、最尖锐的讽刺。
灵堂里死寂了一瞬。
随即,压抑的议论声如同投入死水塘的石子激起的涟漪,嗡嗡地扩散开来。宾客们交头接耳,眼神复杂地在状若疯癫的林晓晓和面无表情的沈聿之间来回逡巡。
“这……林家的二小姐?怕不是伤心过度,失心疯了?”
“林家不就林晚一个女儿吗?哪来的二小姐?她抱着那些破烂哭什么姐姐?”
“唉,可怜见的,小小年纪脑子就……”
“嘘!小声点!沈家主还在呢!”
沈聿的目光,终于从那口空棺上移开,缓缓地落到了灵堂角落那个崩溃的女孩身上。那眼神依旧没什么波澜,像看一件突兀闯入视野的、微不足道的物品。他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没有弧度的直线,下颌的线条绷得极紧,透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冷硬。
“林晓晓,”他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,轻易压下了所有的窃窃私语,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钉子,清晰无比地钉进在场每个人的耳膜,“休要胡言乱语,扰了亡者清净。”
他的语气平静得可怕,没有斥责,没有愤怒,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、宣告事实般的漠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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