暮色漫过府门时,李承乾解下腰间玉佩,塞进老人掌心。
羊脂白玉上"如召"二字刻得极深,边缘磨得发亮,是他亲自执刀刻的。
"劳烦替我给将军的书房换盏新烛。"
他说,声音轻得像叹息,"他其实有些怕黑,当年值夜总要留半盏灯。"
老人攥紧玉佩,指缝漏出温润的光。
听到李承乾的话,老人有些不解。
这打遍天下无敌手的神武大将军,也会怕黑吗?
二人行至巷口,李治忽然指着秦府后墙惊呼。那里爬满了藤蔓,在晚风里轻轻晃动,竟像极了当年三千营的"秦"字帅旗。
"皇家的路,从来都是拿人填的。"
李承乾望着西市熙攘的人群,忽然笑了一声,惊起檐下春燕,"如召总说想回咸阳老家,看看当年耍把式的巷子...可他到死都没明白,从他跟着朕的那天起,就再也回不去了。"
李治抬头,看见皇兄眼中映着将落的日头,像极了当年皇兄入京,秦如召护着他,热辣滚烫,烫得如同此刻眼眶里的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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