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切交代好,岳峙渊也转身准备离开,可方才那七窍流血的面容,却似烙在他眼前一般,令他的脚步也渐渐沉重。
其实……他本有机会救这个女子的。
这等押解流囚的微末差遣,并不是他的职分。若非那甘州太守刘崇又使阴私伎俩,硬生生将他从前线调离,打发来交割这批流犯,他尚不知,如今连解差都敢草菅人命了。
今日,他被刘胡子那皮笑肉不笑的嘴脸气得一刻也不愿在府城多待,便率几名亲随,策马先行赶至西城驿等候。
谁知左等右等,等到驿卒都撑着长竹竿点灯了,也未见到流犯队伍。
虽说明日才是正式交割之期,但算算脚程,说什么也该到了。
按大唐律令,流徒日行不得少于三十里。此队人马自凉州出关时,早有驿卒快马来报,甘州都护府才能早做准备。
岳峙渊在西城驿将时辰算来算去,即便按最低限度的日行三十里,今日傍晚前,这批人也该出现在西城驿附近了。
更别提解差绝不可能如此善待流犯,这些流犯通常都得日行五十里。
即便是被迫接下这差事,岳峙渊也不愿糊弄,他当即遣了一名老成亲兵,快马沿官道迎出二十里去探。
两个时辰后,亲兵回报,说是路遇一牧羊边民,其傍晚时分远远见过一队官差押着流犯路过,但他们却未奔向西城驿,而是拐向了野狐驿方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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