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多数人都带着伤,有的缺了耳,有的少了指,队伍里为首的武官更是整条左臂齐肩而断,他却只是随意将空荡荡的袖子捆扎起来,依旧身背重刀,单手持缰,目不斜视,浑身皆是肃杀之气。
之前只是听闻边关不太平,流犯们都是锦绣堆里滚出来的,也想象不出其中的残酷,如今突然刺入眼帘,人人都惊愕得说不出话。
原本油滑怠懒的曾监牧一见这支队伍,便立刻收敛了脸上的笑,连忙抬手喝止了流犯:“止步!退避道旁!”
“快快快!”解差如驱赶猪羊般将众人搡至路边,好些人险些摔了,但碍于一路上这些解差的脾气,人们默默相互搀扶一把,都垂头敛息,没人敢出声。
很快,队伍走到眼前了。
那曾监牧也迅速翻下马来,垂首抱拳,肃立在道旁。
残兵踏尘而过,迎风而来浓重的血腥气。
乐瑶心头一震,再抬头时,那伤痕累累的队伍已远去了。
曾监牧缓缓抬起头来,静默片刻,又恢复了原来那副懒散油滑的形容,抠了抠鼻眼儿,不耐烦地吆喝起来,催促解差快点赶着人往前走。
穿过那场子,又走过一条窄短的巷子,里头便豁然开朗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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