灵感仍旧充盈,但不再肆意张扬地涌出,房间的灯火与光影变得稳定。
身体有些疲惫,范宁起立探身,拉开金色碎花帘子,将带着华丽浮雕框饰的玻璃窗推开。
他眺望的所在,是果戈里小城的北部城郊,酒店的选址让正向视野非常开阔,夜色中依稀能看见远处几段古城墙和山峦的黑影,而近处仅有几幢带有田园风味的农庄、池塘和小路。
再者就是一段近似“之”字形的铁轨,并轨换轨的节点正好处在正对的方向。
零散黯淡的煤气路灯到此为止,它静静地卧在黑夜里,就像大地上深褐色的肌理纹路,虽是废弃的片段,但至少在范宁的视野里看不到起止的地方。
突然,眺望窗景的范宁身上似有电流涌过,头皮骤然发麻。
黑夜更黑,微风骤停,农庄的窗户在眨眼,小路旁煤气灯的光圈映上了白雾。
而铁轨上似乎有双眼睛正在凝视自己!
这是一种奇怪的既视感,直觉告诉范宁,黑夜那端并无极端恶意的威胁,也没有能让认知崩坏的危险知识,但对这件事情本身的想象,让他一度手脚冰凉,头皮发麻。
空气中似乎有什么东西重组了,再次望去,夜色仍然普通,微风仍然拂面,农庄窗户浸着橘色的温暖光芒,深褐色的废弃铁轨如寻常般卧在大地上。
并没有什么眼镜,铁轨上空无一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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