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那面若满月的脸上没有强烈的委屈不甘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重的无力感和隐约的认命与懊悔。
时至今日,他渐渐明白为何父亲、贾玌、乃至族中兄弟为何都如此看重那功名二字——
它在森严的礼制下,竟真能将血脉亲情都生生隔开!
他只想亲眼看看姐姐好不好,看看那个从未谋面的小外甥女。
可就因为没有功名......他连进去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!
这深宅大院,此刻像一座无形的壁垒,将他与那近在咫尺的家人完全隔绝。
这念头让他感到无比窒息。实在憋闷得厉害,他猛地起身,决定出去透透气。也不唤人跟着,独自一人便走出了荣禧堂。
阳光有些刺眼,府中异常安静。
大部分仆役显然都被抽调去大观园伺候了。
他漫无目的地沿着回廊走着,心头那股无处发泄的郁气更重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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