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凤娟僵在原地,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。她能感觉到汗水正顺着后背往下滑,浸湿了新买的内衣。就在这时,一只温暖的手握住了她的。
“各位媒体朋友,请有序提问。“周梅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,沉稳有力,“我婆婆更习惯一对一的交流。“
王凤娟侧头看向儿媳,阳光透过周梅的发丝,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金色光斑。那一刻,她突然明白了什么叫“依靠“。
开幕式进行得很顺利。当王凤娟站在自己的画作前,讲述那些尘封的往事时,观众席上不时传来抽泣声。她看到不少年轻女孩红着眼睛,用手机拍下她的每一幅画;看到白发苍苍的老人们频频点头,仿佛在画中认出了自己的影子。
“最后这幅《告别》,画的是我离开纺织厂那天。“王凤娟的声音渐渐不再颤抖,“我抱着纸箱走出大门,回头看了一眼...“
展厅里安静得能听见空调运转的嗡嗡声。阳光透过天窗洒在那幅画上——年轻的王凤娟站在厂门口,怀里抱着纸箱,身后是巨大的“红星纺织厂“招牌。画中的她只露出侧脸,但那种不舍与决绝却透过每一笔线条传递出来。
“我没想到,四十年后,我能用这种方式回到那里。“王凤娟轻声说,手指轻轻触碰画框。
3.意外的重逢
签售环节开始后,王凤娟坐在长桌后,机械地在画册上签着自己的名字。她的手腕已经发酸,但排队的人依然看不到尽头。
“下一位。“工作人员例行公事地喊道。
一个坐着轮椅的老人被推上前来。他穿着笔挺的中山装,稀疏的白发梳得一丝不苟,胸前别着几枚褪色的勋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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