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找我?”梧惠不可思议地指向自己。
“是的,我的朋友,美丽的女士。”阿德勒朝着庭院做了请的手势,“方便陪我在院子里转转吗?不会走远。相信你的上级不会介意你招待外宾因公缺席的事。”
他狡黠地眨眨眼,梧惠无奈地跟上来。不离开编辑部,瞎逛逛也没什么,就当饭后消食了。阿德勒的面子也真够大的,来报馆跟家一样进出自如。不过仔细想来,任何一个人高马大的外国佬,迈着自信的步伐昂首挺胸地进来,他们的门卫八成也不会拦着。
星光报社勉强跻身主流刊物,报社的选址和面积也不上不下。庭院一直荒废着,不可能有闲钱请人打理,草木自是野蛮生长。若长到人走的地方,清洁工用扫帚铲了便完事。到了鸟语花香的季节,四下更是透出一股美丽与倔强并存的生命意志。
“你们有一处非常有趣的院子。”
阿德勒背着手,慢悠悠地走过那些杂草。梧惠看了一眼,微微点头。
“听说最早,这儿是一片土球场,连路面也没铺过。后来大家越来越忙于工作,打球的机会少了,这里就荒得很快。我大部分同事会觉得这里很乱,偶尔提到,都说希望快点找人清理掉,盖个宿舍楼什么的。我个人反而还挺喜欢现在这种感觉的。”
梧惠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连串说了这么多。大概是文人独有的有感而发。
“荒芜,但生机勃勃。”阿德勒颇为认同,“没有什么比生命本身更美的事了。”
没想到他是个生意人的同时还是个文人。梧惠看着阿德勒的侧脸。西洋人的面容棱角分明,与东方人截然不同。这时,阿德勒突然转过头来,梧惠慌忙错开视线。他并不介怀地笑了一下,忽然问了梧惠这样一个问题。
“您能猜出,我今年年龄几何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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