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双浑浊的眼睛里,哪里还有半分方才在人前的慈悲,只剩下一种浸透了世情的精明。
他将茶盏放下,发出一声轻响。
“痴儿,你还是看得太浅了。”
“为师问你,咱们是来做什么的?”
年轻法师一愣,答道:“自然是来东土传我教法,普度众生。”
老法师摇了摇头,忍不住笑了:“普度众生是果,不是因。你需记得,咱们此行,是要在这道门的眼皮子底下,扎下一根钉子,立住我西方教的跟脚!这才是根本!”
“你只看到了眼前的千两黄金,却没看到这背后的勾当。我再问你,那张主簿是个什么样的人?”
年轻法师想了想,答道:“观其言行,听那街坊所言,此人贪婪狠毒,为谋财不惜害人性命,是个十足的恶人。”
“说得好。”老法师点了点头,“他既是恶人,那他拿出来的钱,便是沾了血的脏钱。咱们若是收了,成什么了?成了他这恶人府上的清客,是他花钱请来的帮闲。日后旁人提起,我教的清名,岂不就此被他一人给玷污了?”
“钱财是小,名声是大。今日拒了他的金银,咱们便不是他的帮闲,而是他的恩人,是解他父子身家性命之忧的大德高僧。他心中便永远对咱们存着一份敬畏。这敬畏二字,可比那千两黄金值钱多了。”
年轻法师听得瞠目结舌,嘴巴微张,半晌才道:“那......那传法之事呢?有他相助,总是方便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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