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墨先生!”领头的士兵赶紧收了长矛,脸上堆起歉意,“这些流民总往帐区凑,怕有奸细…”
        “奸细不会抱着粟米穗哭。”墨玄打断他,转身对身后的随从说,“去我住的草屋,把那袋‘改良粟种’抱来,再拿些麻布。”
        随从应声而去时,姜石年站在一旁,眉头皱得更紧:“墨先生,这些流民是从蚩尤部落那边逃来的,万一…”
        “他们只是想活下去。”墨玄蹲下身,将粟米穗递给小女孩,又摸了摸她枯黄的头发,“你看他们的手,都是刨土的茧子,不是握刀的。”
        说话间,随从抱来布袋子,墨玄解开绳结,倒出里面的粟种——这些种子比普通粟米颗粒大,外壳泛着淡金的光,是他用“灵植培育”之法,在之前的山谷里种了三季才选出来的。他抓起一把递给姜石年:“这粟种耐旱,成熟期比普通的短十天。你分给流民,让他们在阪泉南边的荒地里种,再教他们堆肥,不出两个月,就能收第一茬。”
        姜石年捏着粟种,指尖能感觉到种子里蕴含的微弱灵气,突然想起族里老巫说的“灵物养人”——这哪是普通的粟种,分明是能救命的宝贝。他抬头看向墨玄,眼神里多了几分敬佩:“墨先生,您这是…把自己的家底都拿出来了?”
        “家底没了能再种,人没了,就什么都没了。”墨玄笑着拍掉手上的种子壳,转身对围过来的流民说,“想种粟米的,跟我来。我教你们凿渠,教你们堆肥,只要肯下力气,就不会饿肚子。”
        流民们先是愣住,随即爆发出细碎的欢呼,几个年轻的汉子立刻扛起地上的石锄,跟着墨玄往南边的荒地走。小女孩的母亲抱着孩子,也颤巍巍地跟在后面,嘴里不停念着“多谢墨先生”。
        姜石年看着墨玄的背影,突然对身边的族人说:“把部落里的石斧、木犁都拿些来,再派十个懂种田的,去帮墨先生。”
        接下来的三天,墨玄几乎没合眼。白天带着流民凿渠、翻地、播种,用炭笔在木简上画“堆肥法”的步骤,连“秸秆还田”“草木灰拌种”的细节都标得清清楚楚;晚上回到草屋,还要梳理白天的灵气消耗——这几日他频繁用灵气滋养种子、安抚流民,道基里的灵力竟有了松动的迹象。
        第三日傍晚,当第一股清水顺着新凿的渠道流进下游的田垄时,流民们激动得围着渠道欢呼,连有熊氏的士兵都跟着拍手。墨玄站在田埂上,看着浑浊的水流漫过干裂的土地,突然觉得道基里的灵力猛地一涌——周身的灵气像被无形的漩涡吸来,顺着经脉往丹田汇聚,原本金丹期的壁垒“咔嚓”一声裂开,淡金色的元婴在丹田中缓缓成形。
        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