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胡师傅,您看这包装设计成这样成不?”金发姑娘指着画册上的图案,中文说得磕磕绊绊,“木槌敲在榨具上,旁边画油菜花,颜色用金黄的,像您榨的油。”
胡德山眯着眼睛看,烟袋锅在手里转了转:“花能画得再碎点不?像风吹过的样子,菜籽开花时,风一吹就跟撒金似的。”
姑娘眼睛一亮,拿起笔在旁边画了几笔:“这样?”
“差不多,”胡德山点点头,“别把木槌画得太直,咱打锤时,木槌是晃的,有劲儿。”
年轻徒弟凑过来看,手里还捏着刻了一半的木牌:“胡师傅,这洋姑娘画得比我刻得好看。”
胡德山敲了他脑袋一下:“你那是功夫没到,等你能把‘胡记’俩字刻出筋骨来,比画好看。”
国外研究员举着摄像机,笑着说:“胡师傅对传统很坚持。”
“不是坚持,是得像样,”胡德山往老榨机里添了把菜籽,“就像你学中文,发音不准,别人听不懂,白费劲。”
姑娘捂着嘴笑:“我爷爷也是手艺人,做面包的,他说揉面得顺着筋道来,跟您说的打锤一个理。”
“对喽,”胡德山抡起木槌,“万物都有性子,得顺着,不能硬来。”
胡小满端着茶进来:“研究员,尝尝咱的野菊花茶,败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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