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说都是杜乔的朋友，可立场终究有微妙的不同。
这件事到底是白家办“呲”了。
杜乔的回信并不长，字里行间竭力维持着平静，可段晓棠一目十行看完，心口却像被巨石压住，只剩一个念头——杜乔扛不住，破罐破摔了。
他面对的不是某个具体的敌人，而是一整套盘根错节的官僚系统，是深入骨髓的人情世故。
人心中的成见就是一座大山，愚公可以用“子子孙孙无穷匮也”的信念，搬开家门口的大山。
可杜乔只有凡人百年，又怎么搬得动这压在他身上的“大山”？
无论是去山西，还是入蜀地，对杜乔而言都是生地，没有根基，没有人脉。
哪怕他拼尽全力做得再好，结果恐怕也和这次一样。
肉食者的铁拳会将他不断碾碎，再打落尘埃。
他已经快被这无形的压力逼碎了！
从前再怎么成熟稳重，杜乔也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。
这世界把最残忍、最不堪的一面，毫不遮掩地摊在尚有理想的他面前，他又怎么可能受得住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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