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爷浑浊的目光望向骡车消失的方向,带着点怀念,也带着点复杂的羡慕。
林阳心里被这话烘得暖洋洋的,咧开嘴,露出两排白牙:
“八爷,估摸着送羊的兄弟也差不离该到了。村里人攒几个钱不容易,都怕露了富招来红眼病,慢点,小心点也是人之常情。”
他朝刚才那片空地方向努了努嘴。
“我再进去踅摸踅摸。”
八爷深深吸了一大口辛辣的旱烟,吐出一道又浓又长的白雾,理解地点点头:“小心驶得万年船!甭说村里那些穷得眼珠子发绿的,搁当年我那弄点东西换口粮的营生里,谁怀里揣着块热乎饼子不都得把脸捂严实喽?一个理儿!”
“处朋友兄弟,就得互相体谅着。一个人蹦跶得再欢实,那也成不了啥气候!”
“老话说,一个好汉还得三个帮呢!老祖宗把这世道琢磨得透透的了!赶紧去吧!”
他浑浊却异常锐利的眼神习惯性地扫视着四周白茫茫,空旷无人的雪野,像一头守着领地的老狼。
林阳转身,踏着自己早先留下的两串深坑脚印,脚步飞快地走回林子深处那片被他踩得有点凌乱的雪窝子。
他清清有些发干的嗓子,冲着空无一人的四周林间,刻意拔高嗓门喊了一句:“嘿!里面猫着的几位兄弟!出来搭把手!车备齐啦,利索点儿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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