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是这里绝对的主宰,从旷野的尽头呼啸而来,卷起地上的沙砾。
如同无数把钝刀,一下一下刮在脸上,生疼。
放眼望去,天地间是一片缺乏生机的土黄与灰褐。
远处的山峦光秃秃的,像是远古巨兽死后横亘在天地间的骨架。
“我说,”我看向嘴唇冻得发紫的杜清远,“放着锦衣玉食的大少爷不做,偏偏要跑到这苦寒之地来受罪,何苦来由?”
杜清远猛地吸了吸鼻子,将流到一半的鼻涕吸了回去,嘴硬道:“姐夫哥,这你就不懂了。小爷我不爱读那万卷圣贤书,还不让我行这万里路,见见世面?再说……”
他认真道:“家里让我跟着你。我爹说,跟着你,能学点真东西,见点真世面。虽然这世面……他娘的有点扎脸。”
他抱怨着,眼睛却不安分地打量着远处的行人,嘴里啧啧有声:“这凉州的女人,一个个裹得跟粽子似的,连个眉眼都瞧不真切。比起蜀中那些水灵灵的婆姨,可差远咯!”
我不由苦笑。
这小子的思路,永远是如此跳跃,总能找到他独特的关注点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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